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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化学的时代活在文学里
信息来源:本站信息 发布时间:2016-3-2 浏览次数:743
        美院上学四年熟悉的老师不多,熟悉的公共课的老师更少,我们这一届人文学院一共八十多个学生,大一大二都是一起上课,因为人多,和老师基本没有什么交流的机会,傅老师是我上学时的外国文学史的任课老师,傅老师讲课和别的老师不太一样,她讲文学史的时候会带着很多自己的阅读体会和生活经验,印象中女老师这样讲课的不多。恰恰我大多时候对于这种个人经验的东西感兴趣,直到今天我更加如此,我越来越对于本质性的东西失去兴趣,而对于个体经验的东西越爱越感兴趣,比如读书,我会喜欢口述历史而甚于宏观历史的书写。那时王正红老师讲课,傅老师讲课,还有皮力老师的讲课都好像是这样的感觉。所以这样的课我反倒印象特别深刻。

        我上美院之前很长的时间爱好是写东西读文学作品,反倒我不是一个对于艺术特别熟悉的人,我对于文学史和电影史的了解程度远大于我对于艺术史的理解,我是一个普遍意义上的文学青年,我最早的理想是成为一个新闻工作者,我读的很多东西都是来自大媒体的非虚构类写作方式,这种后遗症也影响着我现在去写一些关于艺术的文字,后来我觉得去做一个编剧或者导演是我的理想,于是很长时间接触的是虚构的写东西方式,虚构和非虚构的方式我基本上学前都接触了,后来我写东西的方式所以有些奇怪,有些拧巴。美院虽然是个文科院校,但和文学真正有关系的课程就是中外文学史,中国文学史的授课老师是西川老师和董梅老师,我们这届中国文学史是董梅老师授课,董梅老师国学功底好,但是这个不是我的兴趣所在,所以没好好学,后来去年拍西川老师纪录片的的时候捎带的听了一遍西川老师讲解版的中国文学史,剩下的就是傅老师的外国文学史了,这是少数我上学时候认真上过的课程,我居然一节课都没逃过。后来傅老师的选修课品牌学我也去旁听了,但是直到大三之前我和傅老师都没说过话,记忆中好像他写过一个关于爱情的书籍,她上课时提到过,当时还去网上买,没买到。

        我上学的时候不是个好学生,其实一开始上大学的时候也是大多数学生的想法,好好学习,考好成绩,拿奖学金,好的话争取保研之类的,但是后来大一艺术概论课基本打消了我的愚蠢念头,当时远小近老师带艺术概论课,远老师确实严厉,而我直到学期末对于艺术概论始终没有兴趣,我一直以来对于艺术理论不感兴趣,确切的说是这个课程不太感兴趣,太知识化了,太没有情感了,这种抵触情绪的结果就是我忍受了一个学期最后我的艺术概论课的成绩是61分,从此我觉得我不太适合做一个传统意义的好学生,而且我的很多兴趣和这些课也不在一起,所以大多数时候就开始自己看书了,读了很多那时无关紧要的书,后来却有用的书。到底是什么书呢?比如有一次傅老师讲课提到的冯唐的书《活着活着就老了》,以至于后来很多冯唐的书我也读了,因为傅老师,我对于冯唐的文字产生了兴趣,而实际上后来我对于冯唐这个人的兴趣大于冯唐作品的兴趣。傅老师上课的时候还推荐了很多别的书,可能和实际学习没什么关系,后来我能读的就读了。大学四年,读书没什么目的,直到现在也是如此,我觉得脱离了功利目的读书反倒也是一种纯粹的学习。我做不了好学生的结果就是我对于自己更不自信了,所以后来很少敢去表达自己的观点,尤其是在课堂上,我只是觉得我不是一个好学生。所以和老师说的话也更少了。

       听傅老师的课还有一种感受是傅老师一定是一个心理学学习的特别好的老师,我想着和她在北师大毕业有关,我的大姐也是师范毕业,我很小的时候就看到她的大学教材就有《教育心理学》,我甚至于翻过,虽然不懂,我后来看我的大姐会心生敬畏,我想我也会这么看傅老师,我对于师范大学毕业的老师都心生敬畏,总觉得他们能看到每个人内心想的事情,傅老师上课的时候对于人生和生活的理解似乎就带着这种色彩。文学史是一部分,心理教育是一部分,生活经验的讲述也是一部分。

        上学时我还写博客,好像有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我写了一些关于傅老师的内容,后来写完就忘了,有一年夏天我在人文学院走廊里碰到了迎面走来的傅老师,我没敢打招呼,擦肩而过刚要走,傅老师把我叫住,而且居然她叫出了我的名字!她说她读过我写的东西,我顿时变的手足无措,其实我觉得我那些破烂玩意根本没什么人看,就是自娱自乐,突然自己的文学史的老师说看过一下子就容易局促不安,直到今天我只是觉得自己是一种热情支撑着自己写点什么东西,我是一个没什么才华的人,多年前我听罗永浩的语录就明白了这一点,往往写的热情不等于写的才华。我也没敢问傅老师怎么看我那些文字。反倒是后来傅老师总会提起她第一次在楼道和我说话的情景,她说我大学时染了红头发,我后来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染没染过头发,应该没染过,我上学时一直是一个跑来跑去,邋遢的形象,以至于学院的楼管阿姨什么的都以为我在美院都读到博士了!

        终于我就毕业了,毕业后我一边忙于工作,一边年底了准备着考研,所以十一月开始,我每天只要有时间都会在美院北门的咖啡厅复习考试,就在那段时间遇到傅老师的机会越来越多,偶尔会坐下来聊一会,那时我才见到了她以前总提到的小女儿宁宁,那时宁宁多小啊,感觉都不怎么说话,感觉特内向的小女孩。那时服务员总会送一杯喝的或者食物给我,是傅老师送我的,我那时自己在复习考研,在冬天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很温暖。

        我后来跨专业考研其实一直不顺利,以至于我第三次考研的时候我考试那天就放弃了,我觉得我可能不太适合这条路,后来那天我刚好遇到傅老师美院的课结束,于是我就找她想聊聊以后的事情,我们那天聊了很多事情,具体是什么我现在也忘了,我逐渐搬走了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后来慢慢明确自己要做什么事情,我一直在努力摆脱自己不太自信的状态,一直是一个问题学生。

        我本人就是一个容易郁结和矫情的人,所以心里总有搬不完的石头,工作有了问题,找老师询问,感情有了问题,找老师询问,生活有了问题,也找老师倾诉,傅老师很多时候扮演了这样一个不容易的角色。想想自己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过年前去看傅老师,第一次去了她家里,印象中的小女孩宁宁长大不少,说话伶牙俐齿,宁宁今年七岁,画画的好,眼睛里流露出和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懂的事情特别多,想想我七岁时候做的事情还是沙堆里和泥玩,真不敢想象现在的孩子能有多聪明!宁宁教我们玩游戏,给我们看她的画,不再是印象中的小女孩,也不内向,这样孩子也能看出傅老师的用心,她除了做一个老师,更多的时候是一个好的妈妈。

        傅老师说现在的时代变化太快了,尤其是互联网带来的改变,她最近也在了解互联网,这短短的几年,想想现在她的学生现在都是九五后了,这个时代变化这么快,现在的学生估计也越来越难教了。到了宁宁这一代,估计换作我也没法对话了,知识构成似乎完全改变了,她们所了解的我也未必了解了。

        时代在变,不变的只有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形式没怎么变,只有情感的厚度在改变,有的人来了走了,走了也就淡了,有的人呢,无论走了来了,随着时间流逝,如酒味越来越厚重。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时代像是从一个田园中行驶而来的绿皮火车变成一列迅速向前的动车,变化越来越快,速度越来越快,上下车站变的越来越频繁,以前坐绿皮火车,一段旅途足以认识一个人,而现在还没说几句话大家就下车了。《罗拉快跑》里有一句台词好像是一个乞丐说的:做人真化学。最早还不太理解这句话,这几年在北京生活越来越理解这句话,什么叫化学,就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了什么感性色彩,在一个情感都可能迅速的时代,我会想起很多人与人际遇的情节,比如那年夏天傅老师会在楼道里叫住我,比如在北京阴霾的天空下有一个窗户里,宁宁和她的妈妈在那间到处是玩具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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